赵太后道:“刚才我和何江还谈起谢临风来,你想他竟然放肆到公然与你叫板,那你说他会心甘情愿地交出手上的兵权吗?我听何江说胡莱进京了,而且还和沈鱼密会过好几次,谢临风又极为袒护沈鱼,这其间的联系,陛下就真没有怀疑过吗?”

    段离解释道:“胡莱进京之事朕是知晓的,应于摄政王无关,且据朕所知,摄政王从未与胡莱谋过面。”

    赵太后又道:“所以我说你心思单纯你还不依,那谢临风是何等人物,他既要暗中行事,又怎会让你发觉他的秘密,定是沈鱼充当了信使,这样谢临风既可以摆脱自己的嫌疑,还能够暗中筹谋,只等皇儿你放松警惕后,再杀个回马枪。”

    段离皱了皱眉,“母后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赵太后道:“哀家历经

    三朝,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。皇儿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你切不可同意谢临风离开京都,你想想,军中那些将领,哪一个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,若是他要谋反,就算没有了虎符也会一呼百应,当年的沈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”

    段离心中的喜悦一扫而尽,愁眉不展的说道:“可是朕已经同意了,此时反悔,岂不是有些威信?”

    赵太后道:“陛下的威信固然重要,可江山同样重要,只要能保住江山,一次小小的食言又算得了什么?”

    段离再次陷入犹豫中,这时何江上前道:“陛下,臣倒有一个法子。”

    段离抬眼,“讲!”

    何江道:“摄政王不是陛下的恩师么?眼下陛下大婚将至,师者从首席,陛下可以见证观礼之由留他一些时日。”

    段离沉思了一会儿,拔腿就朝明贤殿去了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后,正在收拾细软的谢临风接到了皇帝的圣旨。

    “段离同意了你辞官,却又让你留在京都,我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猫腻。”沈鱼从后厅出来,走到谢临风的身边。

    谢临风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,“多半又是何江的主意,他那个老狐狸,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了。”

    沈鱼噗嗤笑了一声:“那我们怎么办?”

    谢临风本意是想先把沈鱼送出城,等过了段离大婚,便去找她,可沈鱼不依,无论说什么也要等着谢临风一起走。

    谢临风无奈,只道:“那咱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,正好没了政事纷扰,我想跟你好好逛一逛这京都。”

    沈鱼高兴的点着头,像小鸡啄米似的。

    “王爷——”李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一摞奏章,“这是今日各部送来的。”

    谢临风扫了一眼,“呈给陛下吧,我既已辞官,就绝不能在碰这些东西。”